但很快他的傲慢与从容就不见了,用双手攥着信纸两侧,雪茄也被架在烟灰缸上,眼睛越瞪越大。
看完信后,他像一头中了子弹的、发怒的雄狮冲着拉莫特主编咆哮起来:“狂妄!无耻!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教训我!他以为他是谁?雨果吗?巴尔扎克吗?”
克拉雷蒂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桌面上:“他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费加罗报》的侮辱!是对法兰西文学正统的亵渎!”
拉莫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冷静点,儒勒。你要承认,这封信……写得很厉害。”
克拉雷蒂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厉害?您管这叫‘厉害’?这是诡辩!是哗众取宠!他用那些华而不实的辞藻和故作高深的概念,掩盖了他作品低劣、迎合俗众的本质!
我们不能登!绝对不能登!这等于是承认我们之前的批评是错误的,是在给这个文学投机分子表演的舞台!”
拉莫特主编陷入了沉思。
克拉雷蒂的担忧不无道理,《费加罗报》的保守立场和精英姿态是安身立命之本。刊登这样一封彻底驳倒、甚至可以说在精神境界上碾压了本报栏目副主编的反驳信,无异于自毁防线。
这会严重损害报纸的权威性,也会让克拉雷蒂这位被寄予厚望的评论家颜面扫地。
但是,真的要拒稿?这份信很快会登在别的报纸上,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莱昂纳尔·索雷尔显然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礼貌”地投给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