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尔语气变得缓慢而郑重:“蒙铁尔的普通人家,让孩子读书是一项极其‘昂贵’的投资。
孩子在家放羊、砍柴、挤奶、做饭,大一点还能下地,等于多出半个劳动力;
或者送去拉拉涅、加普、里昂当学徒,每年至少能为家里省下200法郎的食物费用。
父母还能从师傅给孩子的微薄零用钱里克扣出100法郎。
十年学徒下来,至少可以折算成3000法郎。
现在你告诉他们,让孩子辛苦读书十几年,才有一个极其渺茫的机会,能分到被平均以后的几千法郎。
你们觉得,哪怕这个数字提高到一万法郎,对蒙铁尔的父母来说,会有多少吸引力?”
酒馆里安静下来,皮古特和莫泊桑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来自巴黎,习惯了知识改变命运的叙事,却忽略了在19世纪的法国乡村,教育的机会成本高昂得令人窒息。
莱昂纳尔叹了口气:“只有诱饵足够大,大到足以忽视漫长的周期和极小的概率,大到能让人产生‘搏一搏’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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