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政事堂内,章惇盯着苏辙的眼睛,缓缓道:“子由先生,监察府分政事堂之权,天下官员从此皆受官家监视,对大家来说,都不是好事,此正是一损俱损之时,子由先生可莫犯糊涂啊……”
章惇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但苏辙却暗暗皱眉。
他从话里听出了警告的味道,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不可否认,自绍圣先帝亲政以来,新党几乎是压着旧党穷追猛打,在章惇的授意下,这几年旧党被新党打得喘不过气来,朝堂上的重要位置和话语权,基本都被新党占尽。
所以,凭什么你打我时肆无忌惮,而你们需要与我旧党联盟共抗官家时,我旧党就必须不计前嫌与你们联盟?
真把我旧党当成你新党的小弟了?
我们旧党在元祐年得瑟的时候,你们新党遍地哀嚎,脸都被我们扇肿了,也就是那几年我们心慈手软,没对你们新党赶尽杀绝,才换来今日的恶果。
苏辙神情淡定地捋须,道:“章相公,你是在跟老夫说话吗?”
淡淡一句话,令章惇勃然色变,随即深吸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他听出了苏辙话里的不满之意,章惇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对旧党颐指气使的时候,他需要团结旧党的力量,打消官家设立监察府的念头。
“哈哈,子由先生,老夫刚才失言了,先生莫怪。实在是情势不妙,老夫心神有些乱了,故而说话没分寸。”
正要再解释几句,苏辙却悠悠地道:“官家设立监察府,天下官员皆反对,这一点老夫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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