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沉默几秒,忽然笑出声:“所以你觉得,我是在设局?”
“不然呢?”阿箬耸肩,“南陵世子天天斗鸡赌马,花天酒地,结果在街头抓个小偷都不交给巡城卫,非要拖到这种死胡同里审问?您图什么?图我长得可爱?”
“你还真敢说。”萧景珩抬手摸了摸下巴,“我要是把你这话传出去,说南陵世子拐了个小丫头关巷子里谈心,明天整个京城的茶楼都得加新段子。”
“您怕舆论?”阿箬冷笑,“您连装纨绔都装得这么敬业,还会在乎几句闲话?”
这话像根针,轻轻戳了一下。
萧景珩眼神沉了半分:“你观察得很细。”
“活命本事。”她靠上对面墙,和他对峙着,“我在京城混了三个月,看过东宫太子每日服药的时辰,知道燕王府的炭车半夜往西郊运东西,也见过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偷偷给江湖术士送银子求转运符。这城里,每个人都在演,就看谁演得久。”
“那你看出我在演什么?”萧景珩声音低了些。
“表面是废物王爷家的败家子,实则等风来。”阿箬直视他,“您不争权,不结党,不拉拢文臣武将,整天逗鸡遛狗,可您每一步都踩在风口上。斗鸡场选在朱雀大街,因为那是百官上朝必经之路;您放缓脚步让我偷钱袋,是因为您想看看有没有人敢动您——或者,有没有人值得您用。”
她越说越快:“皇权弱,藩王蠢,太子病,流民乱。这天下,缺的不是一个能打的,而是一个能等的。您在等乱局开场,然后……亮牌。”
最后一个字落下,巷子里安静得能听见尘土落地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