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卿微微颔首,脸上依旧平静,只是那沉静的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释然。这场无声的交锋,她赢了,赢得堂堂正正,赢得令人心服口服。
“周大人言重了。职责所在,分内之事。”她淡淡道,“大人一路辛苦,府中已备下薄酒,为大人洗尘。”
周慎摇了摇头,神情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公务在身,不敢久留。账目已核验无误,储备充足,运转良好。周某即刻返京复命。”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黄玉卿身上,多了一丝探究,“只是……夫人,朔北钱庄,根基尚浅,树大招风。日后行事,还需……多加谨慎。”
这最后一句,带着一丝真诚的提醒。黄玉卿心中微动,明白这位监理使,至少此刻,并非纯粹的敌人。
“多谢大人提点,玉卿铭记于心。”
周慎不再多言,带着禁军,转身大步离去。玄铁大门在身后沉重地关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暂时隔绝了来自京城的审视。
库房内,只剩下黄玉卿和萧劲衍两人。紧绷的空气骤然松弛下来。黄玉卿踉跄一步,萧劲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靠在他坚实宽阔的胸膛上,那挺直的脊背终于微微佝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指尖冰凉。
“吓到我了。”她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终于卸下所有伪装的孩童,“他问靖王旧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
“以为他要发难?”萧劲衍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暖,“你做得很好,玉卿。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你不仅守住了钱庄,更守住了人心。”
他低头,吻去她额角的冷汗,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黄玉卿在他怀中汲取着力量和温暖,心中的惊悸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淡淡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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