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拿起那把匕首。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月光下,她终于看清了刀柄上那个微小的标记——那是一个扭曲的、如同鬼影般的符号,像是一团缠绕的荆棘,又像是一只窥探的眼睛。这个标记,她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感。这匕首,是“影”的信物?还是某个关键人物的?它为什么会和老将军的遗物、和这惊天的秘密埋在一起?
无数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迅速将账册、信函和匕首重新用油布包裹好,塞入铁匣,再将铁匣深埋回原处,仔细地恢复泥土原状。做完这一切,她才感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如幽灵般返回将军府,书房的灯依旧亮着。萧劲衍没有睡,他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父亲遗言中的“真相代价”而忧心忡忡。看到黄玉卿悄无声息地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眼中充满了担忧和询问。
“玉卿?你……”
黄玉卿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她走到他面前,脸色在灯下显得异常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某种冰冷的火焰。
“劲衍,”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爹的仇,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也险恶得多。”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青石之下,确有铁证。是……朔北军粮草军械贪腐的账册,数额巨大,触目惊心!”
萧劲衍的瞳孔瞬间收缩,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胸膛剧烈起伏,一股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烛火狂跳!
“好!好一个胆大包天!”他咬牙切齿,声音因愤怒而扭曲,“爹一生清廉,鞠躬尽瘁,竟被这帮蛀虫……”
“不止!”黄玉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将萧劲衍的怒吼生生压了下去,“不止贪腐!还有一封密信!爹在信中警告,有一个极其隐秘的组织,代号‘影’!他们觊觎帅印和朔北布防图!而且……爹身边有内鬼!他的死,很可能与这个‘影’有关!”
“影?内鬼?帅印?布防图?”萧劲衍如遭雷击,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恐惧和震惊所取代。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书案才站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后怕。如果爹的死背后,真的牵扯到这样一个可怕的势力,如果帅印和布防图真的落入其手……后果不堪设想!
“那把匕首呢?”萧劲衍的声音干涩,他记得黄玉卿提到过匣子里有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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