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硬要说这个仇跟他没关系也是说得通的,但这个仇,若是不能报了,他的念头压根无法通达。
可要报这个仇,他首先得确认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不是对的。
放眼目前的朋友圈,还有比陆十安更好的选择吗?
所以,这对齐政而言,既是一场被动的自我能力的展示,同时也是一次主动的,对整个大梁朝和江南政治生态的隐晦试探。
看看在不同的时空下,时间是不是还会发挥它神奇的魔力,塑造出一条万变不离其宗的暗线。
“敢问陆大人,我朝对海运海事的政策是什么?可有变更?”
陆十安回忆道:“昔年太祖定鼎天下之后,诸多冥顽之徒或戴罪之身,不慕王化,在陆地之上,摄于我大梁军威,东躲X藏,苟延残喘,后来便逃窜至海上,据海岛而生,希冀反攻之事。”
“太祖一面命我大梁水师,出海清剿,一面严令大梁子民不得私自出海贸易,以断绝叛军物资粮秣。这便是起初之海禁。”
齐政微微点头,虽然与他记忆中另一个时空的内容有所出入,但大体上的概念是差不多的。
陆十安继续讲道:“而后太宗继位,当时天下渐安,太宗励精图治,雄心勃勃,便在谋臣的建议下,开明州、泉州、广州三州市舶司,以水师护航朝廷商队,行贸易之事,仍禁民间贸易,凡二十年,南洋诸国往来朝贡不绝,进贡之物,赏赐之资,贩卖之货甚巨。甚至有人赞誉太宗之光辉,更甚唐太宗之天可汗。”
“但朝臣对此颇有讥谤,主要不满有四:其一,此乃帝王好大喜功之事,扬国威而无实利,有隋炀之失;其二,官营之财货,尽入皇家,此乃与民争利之事,当藏富于民,效法圣君之治;其三,当时的官营贸易以朝贡贸易为主,耗费靡巨而收效不多,若能将这些花销用于百姓身上,改善内政民生,那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至于那些荒远之国,我天朝上国何须他们的朝拜;最后,开海之后,前朝余孽、扶桑浪人等勾结成奸,借机生事,对边疆颇有侵扰,为民生计,当采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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