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子面如死灰,犹豫片刻,在众目睽睽之下,终究没有怂到立刻离开的程度。
他一咬牙,“敢问,《尚书·大禹谟》有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前朝文宗紫阳先生《中庸章句序》以【十六字心传】解之,其与存斋先生【心即理】之说根本分歧何在?”
聂锋寒不假思索,淡淡道:“紫阳先生认为道心需通过格物显现,存斋先生则主张【发明本心】自足。其根本之差异在对工夫的理解,紫阳先生主张【道问学】渐进之积累,存斋先生看重【尊德性】的顿悟之功。”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的问题对聂锋寒不过是一碟小菜,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开,“在下认输。”
说完便准备离开,但耳旁冷冷响起一声,“我让你走了吗?”
他身子一颤,聂锋寒看着他,“以你之才,问你个简单的。《孟子·公孙丑上》【四端说】中“恻隐之心”与《中庸》“未发之中”有何内在关联?”
那书生嗫嚅半晌,最终只能通红着脸,掩面而退。
望着这一幕,在场的大梁读书人,心头都是生出一阵愤怒。
但就如方才聂锋寒的挑衅一般,那是弱者的愤怒,更是弱者的无奈。
目光,从来都杀不死人。
不过,对于场中蒲团上的其余人而言,则是在心头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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