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去准确知道一件我们并没有亲自参与的事情的真实面貌,我们现在所做的,无非是从那些史书的只言片语中,尝试着去拼凑去还原一个早已在各方史家笔下面目全非的东西。”
“任何的事情,在形成文字的过程中,都会有自己的好恶加工,很难做到真实还原。就如你我今日之见,阁下方才对我说话,若旁人记录,可以说斥曰,可以说质曰,可以说问曰,一字之差,若后人读来便已是天壤之别。”
“圣贤通过删改经典,微言大义,臧否人物,已是公论。太史公作《史记》,也会因为个人好恶,将始皇帝描写成一个残暴无度的暴君,将汉太祖写成一个流氓成性的气运之子。阁下能说《史记》所载便一定是本来之面目吗?”
他看着聂锋寒,“既然你所说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你又凭什么认为,你所信奉的就一定是对的呢?”
聂锋寒的心头悄然一动,看着齐政,旋即又冷哼一声,“照你这说法,历史的真相都不重要了?我等该与那些愚民一般听风便是雨?被人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第211章你要跟我比作诗?
齐政微笑,“探寻历史的真相,还原其本来面貌,是一个有学识的读书人的追求,这没问题,但同时,阁下有没有想过,我们看历史到底是在看什么?”
聂锋寒眉头一皱,他发现他有些跟不上齐政的思路。
齐政轻声道:“我们不是要去探寻对错是非,去知道当时谁真的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而是要去体会那些对错是非之间,教会给我们的东西。”
“就像是有一天,阁下的长辈叮嘱你,年轻人在男欢女爱上要有节制,否则身体吃不消。我们应该做的,是去探寻那位长辈为什么知道这个,他是不是曾经有过亲身体验,他的身体是如何吃不消的;还是说我们应该记住,要节制,要养生,不要纵欲,去传承长辈的教诲,增长自己的认知?”
他的目光看向台下,“就如同他们看三国,董卓到底是西凉俊才,还是残暴权臣,重要吗?重要,但却不那么重要。董卓就化作了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残暴、贪婪、荒淫的符号,让这些看这个书的人,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能长久的,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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