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全身都不听使唤,只顾着往前劈、往前砍,什么生死什么退路全忘了,现在想来那股冲动劲儿,简直浑身上下都是胆,事后却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记不清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冷风夹着雪沫子灌了进来。卢疯虎大摇大摆闯进来,满脸胡上还挂着冰碴,嗓门比外面的风声还响:“你们懂个屁!知道咱爷们都是谁吗?个个都是西楚霸王转世!”
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大笑声传来。
卢疯虎却不管不顾,大马金刀地站在屋子中央,挺起胸脯,努力把肩膀架得宽宽的,学着戏文里武将的模样,粗着嗓子念:“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
念到兴头上,他还攥起拳头往掌心一砸:“瞧见没?这就是气魄!当年霸王被三十万汉军围着,手里就剩二十八骑,照样敢冲敢杀,斩将夺旗!咱上百个弟兄,那战力是丝毫不差,直奔金人大营!”
说着他又唱上了:“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
“咋样,咱爷们比他项羽如何?他敢闯汉军大营么?咱爷们就敢!要是给咱十万兵,什么天下拿不下来,还能被人打杀了?忒不是好汉了!”
身后的笑声更明显了,打趣道:“卢大哥,你还是先说说,昨天是谁被金狗的骑兵追得丢了头盔,抱着马脖子才逃回城的?”
“就是,才听来的戏文就用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念过几天书呢!”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不止。
“那是放他们一马!”卢疯虎脖子一梗,却依旧梗着嗓门辩解,“老子那是诱敌深入,给大家创造机会!再说了,人家是西楚的霸王,咱就是河东的霸王,床上躺着那位就是蜀州的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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