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怎么了?”义母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刚才环着上官悦后背的手指微微弯曲,脸上满是慌乱。她看到上官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刚才在荒原上醒来时还要难看,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眼神里的惊恐像要溢出来,连忙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她的手很凉,却带着刻意放轻的力度,生怕碰疼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又疼了?”
老翁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他原本正用石斧削着一块小木头,听到义母的声音,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落在上官悦身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刚才还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上官悦猛地回过神,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可理智却在这一瞬间拉回了她——她不能慌,绝对不能慌。义父义母刚刚接纳她,把她当成女儿,给了她一个暂时的家,这份温情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依靠。如果她表现出对这只鼻烟壶的过度关注,甚至流露出和它有关的异常,二老会不会怀疑她?会不会觉得她来历不明,甚至把她当成危险的人?
她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可吸入的冷空气刺激了喉咙,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胸口的伤口也跟着抽痛,疼得她眉头皱起。她攥紧了衣角——粗麻布的边角磨得她手心发疼,却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嘴角的肌肉却不听使唤,扯出来的弧度僵硬得像面具,比哭还难看。她摇了摇头,对着义母摆了摆手,用口型无声地说“没事”,又怕她们看不懂,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做出“有点干”的样子,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可她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哪怕她拼命想移开,视线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飘回那只鼻烟壶上。她甚至能看到壶身上的云纹在灶火的光线下微微晃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冷静!上官悦,你必须冷静!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也许只是巧合呢?这个世界说不定本来就有这种形状的器物,就像地球上有碗、有杯子一样,只是长得像而已,本质上就是个普通的壶。对,一定是这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穿越过来还能遇到一模一样的、能打开时空通道的鼻烟壶?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她的脑子里尖叫:不是巧合!你忘了那道金光吗?忘了碎片带来的吸力吗?这种材质、这种光泽,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你摔碎的那只价值连城,这只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物件?
两种声音在她的脑子里打架,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她需要确认,必须近距离地看一看这只壶,摸一摸它,才能知道它到底和自己摔碎的那只有没有关系。
机会很快就来了。义母见她只是喉咙干,松了口气,转身去收拾墩子上的陶碗——刚才上官悦喝糊糊的碗还剩一点残渣,她拿起来,用布擦了擦碗底的泥土,又走到角落,把碗放进装餐具的陶罐里。老翁也重新坐回门口的小凳,拿起刚才没削完的木头,石斧在木头上轻轻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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