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君笑了一下,不过眼睛里的笑意似乎有点勉强。她的目光在秦亮的脸上徘徊稍许,开口道:“君只需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便行。”
        秦亮脱口道:“我恰恰喜欢做不该做的事。”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没头没脑,解释起来又很麻烦,便接着道,“只是随口胡说。”
        王令君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不过君不必在心中埋怨王家,王家不止一个人、或许也不止一家,常身不由己。”
        秦亮点头道:“我明白这个道理。”
        不仅是王家,即便秦亮也是如此。大部分人聚集在卫将军府,当然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毫无理由、无条件追随秦亮的人,大概只有王康等出身庄客或兵屯的人,他们是因为没有选择。
        同时秦亮也明白,他与令君的感情挺好,彼此都很满意,即便是秦亮偶尔找别的妇人这种事、在她这里也根本不算事,她也不在乎;然而令君毕竟是王家人,且是士族出身,当然会顾及王家的处境。
        但以秦亮如今的处境,其实也没有退路了。所谓功高盖主,以秦亮之前的突出表现,忌惮他的人恐怕不止王家,还有更多人。一旦他丧失了自己能掌控的权势,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放在木板上的蜂蜜茶也变温了,秦亮端起来一口饮尽。先前他一副懒散缓慢而放松的模样,在刚才的瞬间、动作变得果决了不少。
        令君的目光如清风一般拂过秦亮的脸庞,轻声说道:“以前阿父便曾说过,仲明是思虑周全之人。妾相信君有法子可以维系局面。”
        秦亮“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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