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头牦牛驮着满满的货物走在荒野之中。
管事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头戴织锦羊皮帽,穿着绛红色氆氇长袍,外系着嵌松石的牛皮腰带。
胸前挂着一串佛珠,一眼望去就是标准的吐蕃人打扮。
看到路边农田中劳作的老农,男人翻身下马,站在田垄外面,故意将佛珠晃得叮当作响。
“这位老哥哥,劳烦打听一下路。”
他扯着嗓门用生硬的吐蕃语喊道:“兴庆府怎么走?”
正在薅草的老农慢慢直起腰,布满裂口的手紧紧攥住镰刀。
浑浊的眼珠在对方绛红色氆氇袍上打转,然后又看向身后的牦牛队伍。
十几个男子或者步行,或者岔开双腿骑在牦牛上,有些人还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老农不动声色,指了指东北方向的一条路:“从前面那座山沟沟里过去,就到了湟州城,然后一直向北走,过了大通河再去问别人吧,老头子俺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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