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塔斯他相信会有很多聪明的塞浦路斯人察觉到这位大人的用意,他们必须立即启程来,几乎没有相互串通的时间和机会,而这样匆忙的行事方式也很容易引起彼此之间的质疑——塞浦路斯的贵族们之间也有倾轧与争斗,信任的基础原本就很薄弱。
而在对待十字军上,有圣帕纳那样毫不犹豫投向新领主的,当然也会有一些心怀暗鬼的家伙,但他们真的敢去找那些从遥远的地方,昼夜不停地飞驰而来的领主商讨之后的谋划吗?
他们不敢,他们不能确定对方如此顺服是因为对方是拜占庭皇帝曼努埃尔一世之女的丈夫,还是因为伯利恒骑士,埃德萨伯爵,亚拉萨路国王的挚友和血亲?
如果他们贸贸然地与之密谋,难道就不会被人当做一块往上攀爬的踏脚石吗?
而且,城市的远近与抵达的时间就像是一面清晰的镜子,一下子就能映照出众人的态度——如果距离近的到得比距离远得还要慢,几乎就能证明前者不够忠诚了,但在没有办法相互联系的时候,每个人都只能竭尽全力,他们怎么能知道有没有人会乘机作祟?
至少科斯塔斯听说,仅次于克利泽斯群岛的亚卢萨的塞浦路斯人,是在第二天的午时经(正午)时赶到的,虽然他才踏入了拉纳卡,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最后还是被人搀扶着走进大教堂的,但既然他也到了,就说明比他更近的人如果不到,那就是毋庸置疑的心存恶意了。
既然如此,领主讨伐他们将会成为一桩无可指摘的事情,但肯定会有一些领主自作聪明或者是自暴自弃地拒绝前来。他们可能担心自己一踏入大教堂,就会如同大皇子那样被那位悲痛的丈夫砍下脑袋。
但他们若是选择龟缩在自己的堡垒里,就以为自己能够侥幸逃脱吗?当然不可能,船长吉萨已经告诉科斯塔斯,十字军们的船运来了攻城器械。
科斯塔斯直至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是错,但他只有一个念头——他和他的父亲不同,他对塞浦路斯人没有幻想。如果他们决意要让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成为替罪羊,那么他不会介意再往祭台上多推一些祭品。
第三天的晚祷时,也就是下午六点的时候,最后一队人马终于风尘仆仆的冲进了拉纳卡,上面的人几乎勒不住马。幸好此时拉纳卡城中的十字军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一个得到过赐福的骑士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马儿的辔头。
那匹马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才被拉住,就气喘吁吁,口吐白沫的倒了下来,连同上面的骑手一起摔在了地上,士兵把他从马身下拖出来,对方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勉强露出自己身上的纹章,“是克利泽斯群岛。”那个白袍红十字的圣殿骑士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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