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一瞬间,所有的非议都消失了,没人再将坐在他右手边的塞萨尔看作一个凭借着血缘与幼年时的情分攀爬上来的圉臣,他们必须给予他尊重。无论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鳗鱼要凉了。”塞萨尔提醒道。
盘子里的烤鳗鱼都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温度,油脂也快要凝固了,再不吃隐藏在鱼肉中的腥气就要泛起来了。
鲍德温笑了笑,他当然不可能和塞萨尔坦白心中所想……因为他知道塞萨尔并不在意这些——可有些东西,如果塞萨尔想要改变,没有权力是不行的。
这是他亲手打磨的宝石,只等将来,他会把它镶在亚拉萨路这顶王冠上——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必然会给予塞萨尔无条件的信任和爱,他就是另一个自己,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健康,那样的仁厚,他将会是鲍德温留给亚拉萨路最为重要的遗产。
“这个鳗鱼真是难以想象。”鲍德温在塞萨尔的催促下,舀了一勺鳗鱼,放进嘴里,他感到惊讶,这是必然的——在此之前,厨房里的仆人们只会烤鱼或是炖鱼汤,而他现在吃到的鳗鱼虽然也是烤出来的,但和鲍德温之前吃过的那些干巴巴的烤鱼完全不同,每一口下去都饱含着充足的油脂,表面微微焦黄,浇淋着甜蜜的酱汁。
而作为吸收汤汁不至于四处流淌的也不是面包,而是米饭。
在十字军中米饭同样也是一道时兴的菜肴,只是他们虽然从撒拉逊人这里学会了食用米饭,但更多的还是把它当做一种甜品,很少将之作为主食,但若是烤鳗鱼底下肯定最好是米饭,而不是面包,吃面包塞萨尔总觉得怪怪的。
“这个很多吗?”
“很多。”
在塞萨尔潜入约旦河底,在激流中固定木桩的时候,一条鳗鱼晕头转向地钻进了他的衬衫,在那儿扑腾了好一阵子才被他带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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