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我向阿马里克一世投降?”
“不,我只希望您能够将对我的怜悯扩散到更多的人身上,那些本不该在这场争斗中成为牺牲品的人,”塞萨尔诚恳地说道,“无论您与国王的战争谁胜谁负,他们都会感激您,赞扬您,为您祈福。”
瓦尔特久久地看了他一会,咧嘴一笑:“你刚才还在诅咒我必然失败,小混蛋。”他伸了一个懒腰,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被说服了,若弗鲁瓦想起在与塞萨尔见面的时候,塞萨尔最关心的就是这位托尔托萨的圣殿骑士最喜欢什么,最在乎什么——他还以为塞萨尔要设法收买或是威胁他呢。
“你要我用圣保罗的剑来刺你,”瓦尔特说,“但我也要提醒你,你方才已经用掉了最后一个机会,我不会手下容情,虽然我知道你也深得圣人的眷顾,但正如两骑交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当你躺在血泊之中哀嚎的时候,请切莫忘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在场的人都不禁紧张起来,就连若弗鲁瓦也不那么确定——骑士们要判定彼此得到圣眷的多少是很容易的,要祈祷多久,要大声祈祷还是默诵就行,持续时间如何?力量强弱如何?
统领他们的人也必须了解各个骑士的状态与特点,免得指挥失当,让敏捷的鹰隼在暴风中折断羽毛,让力竭的猎犬面对暴怒的巨熊。
只要见过塞萨尔的人,都要称赞他得到的圣眷厚重又纯净,得到回应的速度更是快得像是圣人随时随地都在看着他似的,但瓦尔特终究已经做了近十年的圣殿骑士,而在这之前,他在法国的泰尔地区也早就有了“最强骑士”的名号,如果不是他足够虔诚以及只对战斗感兴趣,路易七世的宫廷中早就有他一席之地了。
而他之前所说的话也并非虚言恫吓,虽然圣殿骑士对于异教徒和异端来说,都算是暴虐的野兽,但瓦尔特更是其中最无所顾忌的一个。
但反过来一想,塞萨尔提出的方法倒是对他最有利的——除了索性不管这件事儿之外,他站在那里不动,瓦尔特在无数次决斗与战斗中累积起来的经验也失去了用处,用来衡量两者的似乎还真只剩下了圣眷。
问题是,圣眷也是会随着时间逐渐积累加重的,何况他没有上过战场,即便面对过巨熊,但锋锐沉重的大剑又如何是野兽的獠牙可比的。
人都是有本能的,看到刀剑劈砍过来,肯定下意识就就想要躲,有些胆小鬼甚至能被吓得连躲的想法都没有,只知道大喊大叫。如果塞萨尔只说,自己愿意承受瓦尔特的三次击打,瓦尔特可能还不会那样轻易地接受他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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