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定了要与撒拉逊人谈判,但能够谈判到一个怎样的结果,雷蒙也没把握,何况他并不是国王——博希蒙德看过来的时候,雷蒙转过头去,他不想让博希蒙德看到自己此刻的脸色。
因为他想起,博希蒙德曾经说过,如果阿马里克一世死了,鲍德温也死了,那么距离王座最近的那个人就是他。
“父亲!”鲍德温突然叫道,他们发现阿马里克一世醒了。
虽然已经过了教士们的治疗,但火毒还是深入了国王的皮肤,肌肉乃至骨头里,他一醒来就痛得想要马上昏厥过去,但他一看见被骑士们的火把照亮的甬道,就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他认识这里,在他骑着马走过这里的时候,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就如同他每次走入雅法门。
他想要说话,但声音嘶哑的谁也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只看着他嘴唇翕动。
幸好此时希拉克略已跳下了马,快步走来。他握住阿马里克一世的手——注意不去碰触那些依然血肉翻卷的伤口,而后低声与他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他们逃出王宫了,鲍德温还有其他人受了一些伤,但性命没有大碍。
在大火中幸存的骑士,扈从和仆人,还有其他的基督徒们正往王者门来,就现在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骑士得以脱身,这不能说是一个好消息,但总要比全军覆没好得多。
阿马里克一世拉扯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的眼珠微微地转了转,就看到正在靠拢过来的鲍德温,他的双手上包裹着雪白的绷带,一下就刺痛了阿马里克一世的眼睛。
国王还记得他的儿子做了什么——那时候只有鲍德温扑了过来,不顾火焰的灼烧,只想将他与沙瓦尔分开——他想要安抚这个孩子,但这时候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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