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温将酒喝了,又逼着自己吞了几块乳酪和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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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逊人一直关注着基督徒们的动向,第二天的拂晓,他们也看到了那座深黑色的抬轿和那四匹犹如死者使者般的黑马:“他们要走了。”希尔库说。
萨拉丁只是微微颔首。
他们与基督徒的谈判没有持续下去,也没有了谈判的必要,基督徒们将比勒拜斯的赎金降低了到了五十万的金币,而这笔钱希尔库出得起——更不用说还有沙瓦尔留给他们的一笔巨款,而基督徒们这边降低的那么干脆,也是因为鲍德温放弃了属于他父亲的那部分。
这五十万金币将会被一个不留地分给所有的十字军骑士。
希尔库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那么情愿,虽然他听取了侄儿的建议,但任何一支军队,先是经历了漫长的攻城战,又在进城后被一场大火驱逐出来,丢盔弃甲,满面烟尘,他们的国王和统帅还死了,任凭是谁,都会想要试试能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而后他就看到,簇拥着那座黑色抬轿的军队开始动了。
最先发出哭声的第一个人已经很难追索,可能是雷蒙,也有可能是理查,但人们最先看到将匕首抵住发根,将半长的褐色头发全都切下来,投在地上的肯定是王子鲍德温,鲍德温还想要在手臂和面孔上划出血痕,但被塞萨尔阻止了——他代替王子切割了自己的面孔和手臂,还有胸膛,血流下来就如同鲍德温留下的眼泪。
骑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策马上前,他们要么如王子一般切下头发,要么如同塞萨尔那样割开皮肉,让鲜血流淌,或是两者兼而有之,理查将一件珍贵到无法估价的白貂皮斗篷丢在马蹄下任由人们践踏,雷蒙与博希蒙德也丢下了自己丝绸的长袍,不这样做,就无法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悲痛有多么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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