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温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正在与塞萨尔争夺这份控制权,优势似乎也正在他这边。
他才成为国王,又获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这场大胜足以让每一个十字军骑士心甘情愿地追随他,注视着战场上的白底黄色亚阿拉萨路十字架旗帜行动,民众们传扬他的功绩,他的勇武,他的公正,认为他是个如同初代戈弗雷般的圣骑士,可以说,就算是麻风病这个污点,在他身上,都成为了太阳中的一颗黑子,不但无法掩盖它的光芒,甚至让它的色彩变得更加鲜明浓烈。
而这种一意孤行,肆意妄为的神态,玛利亚也曾经在史书上和现实中看到过不少。实话说,鲍德温只是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相当克制的了。也有可能,能够被他认可的人,也只有塞萨尔一个人罢了。
如果有人说国王的爱重不值一提,甚至有些麻烦的话,别人肯定会去骂他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但见过不知道多少个重臣从高处重重跌下的王太后玛利亚可真是太清楚了——这种状况不可以再持续下去了。
炽日能够令一株乔木枝叶张扬,却也可以让它萎落焦枯。
而希拉克略先是提醒塞萨尔去视察他的领地,又让塞萨尔出使阿颇勒,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要和一个年轻有为的君王分析这些利害,大概率没什么用——他肯定认为,只要他还是亚拉萨路的国王,塞萨尔就能够安然盘踞在钱财与权力之上,无人可以撼动。
最后王太后玛利亚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那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鲍德温已经做好了被她劝说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王太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有什么打算?还能有什么呢?
曾经困扰和制约着他们的东西已经消失了,即便雷蒙还是他的摄政大臣,还有以博希蒙德为首的一些老臣——但只要等到明年二月,他满十六岁的时候就可以重新收回所有的权利,成为一个真正的国王。
一直纠缠在塞萨尔身上,最大的问题已经消失了,他不再是出生不明的奴隶,而是埃德萨伯爵的独生子,他们或许还会和撒拉逊人打仗,又或是逼迫一些城市向他们臣服,也有可能设法为塞萨尔取回埃德萨。
塞萨尔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想过就此一生龟缩在亚拉萨路城内——即便他的寿命不会很长,也许在几年后他会发动第三次对埃及的远征,也有可能视情况,出兵大马士革或是叙利亚的其他几座城市,进一步地将天主的光辉和荣耀带向这片神圣之地的更深处。
塞萨尔,塞萨尔当然会一直在他身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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