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攥紧刀枪,却见前方沙雾里走出一道身影——无甲无袍,只披件洗得发白的旧斗篷,右臂空荡荡的袖管被风灌得鼓胀。
他越走越近,沙粒在脚边自动避开,连战马的嘶鸣都卡在喉咙里。
苏婉儿望着他空荡荡的右肩,那里曾有块暗红血玉,是两人在漠北雪原用命换的羁绊。
“你把印记……还给了天道?”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剑尖却仍稳稳指着他心口——这是只有他们懂的暗号:若来者是敌,这一剑便要刺穿伪装。
林风在距她三步外站定。
他的眼尾还沾着荒岭的霜,嘴角却带着笑:“我把它,换成了规则。”话音未落,苏婉儿便觉血玉的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宏大的震颤,像大地在呼吸。
她收剑入鞘,指腹蹭过他空荡荡的袖管:“那柄剑……”
“在该在的地方。”林风抬手指向演武场方向,那里已跪满甲士。
程砚秋银白的胡须被风吹得扬起,老将军的腰板挺得比旗杆还直;赵崇山的铠甲上还沾着昨夜擦剑的油,此刻正重重磕下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连城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末将愚钝!”赵崇山的嗓音带着破音,手中攥着的旧信被汗水浸得透湿,“前日误信谣言,说大帅闭关走火入魔……险些带亲卫冲了演武场!”他后背的铠甲被冷汗浸透,“求大帅治罪!”
林风弯腰扶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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