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空气骤冷。
苏婉儿按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轻响。
她侧身半步,玄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周将军记性差了?北岭火场三百盏灯是谁点的?那日你躲在暗沟里,可亲眼见林帅斩了三个哨手,烧了半座焚寨的柴堆。”
周奎脖颈涨红,却梗着脖子不说话。
帐外忽有穿堂风卷起帐帘,吹得布防图簌簌作响。
不知谁低声嘟囔了句“灯油显形有什么稀奇,说不定是提前对好的暗号”,立刻引来了几道附和的私语。
“都闭嘴!”苏婉儿猛地拔剑出鞘三寸,寒光扫过众人面门,“要查内鬼,等打完这仗我陪你们查个够。现在——”她转头看向林风,眼底的锐光软了软,“听帅令。”
林风的拇指摩挲着案角的拓印图,指腹触到墨迹未干的褶皱。
他抬眼时,目光扫过帐中诸将紧绷的脸,忽然笑了:“三日后校场点兵。我用这图推演破敌七策,若有一策与实战不符——”他扯下腰间帅印,“我自解印,跪在校场受罚。”
帐中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周奎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此时高台上,柳如烟的梦简在掌心发烫。
她倚着箭楼女墙,月光透过云隙落在镜面,那些本该湮灭的传信符残痕竟泛着幽蓝微光——是近三日夜间,军营暗巷里被点燃的匿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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