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被悬在灯焰上方,蜜蜡遇热融化,顺着铃身纹路缓缓流淌。
校场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声——当第一滴蜡油渗入铃心时,铃身竟泛起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蛇,沿着铃壁游走,最后在铃口拼出一行血字:"以疑乱志,以毒蚀信,待其自溃"。
"敌国要的不是杀我们。"林风攥紧铜铃,指节发白,"是让我们自己砍断自己的手!"他猛地将铜铃砸在案上,震得蜜灯摇晃,"谢无衣!"
苏婉儿的剑鞘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她押着谢无衣走上高台。
那叛徒双目浑浊,嘴角挂着涎水,嘴里还在喃喃:"火会烧到自己人......火会烧到自己人......"
柳如烟踩着木阶上台,梦简在她掌心泛起幽蓝光芒。
她抬手一挥,校场半空浮起淡蓝色光雾——那是三日夜幕下的谣言轨迹:从军需库枯井腾起的黑雾,像无数条细蛇钻进士兵帐篷,又从士兵的梦话里钻出来,钻进下一个帐篷。
"这是''回音苔''。"柳如烟指尖划过光雾,一条黑雾突然凝成人形,正是马平昨夜的梦境投影,"你们以为是自己在怀疑,其实是它在你们耳朵里种了颗毒芽。"她翻开谢无衣的账册,第一页就写着马平的名字,旁边批注:"夜呓''粮车少三辆'',动摇指数四星。"
马平踉跄后退,撞翻了案边的茶盏。
茶水流过石板,在"以疑乱志"的血字上蜿蜒成河。
他突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末将糊涂!
末将听了那夜的''兄弟''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