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步外的草窠里,小栓子攥着湿麻网的手沁出冷汗。
他听见身后阿铁的呼吸声,像战鼓在耳边擂——这是他们第三次演练"引火":如何让守兵的脚步乱得恰到好处,如何让篝火的光只照见半片粮车,如何让漏出的"军情"听起来像醉酒后的胡话。
"点火!"敌将的刀鞘撞在地上,三十个火头兵猫着腰冲出去,火把砸向粮车的瞬间,大地突然震颤。
苏婉儿立在山脊上,手中令旗劈下。
两千盲阵军从两侧压来,牛皮鼓被擂得山响,脚步声竟比鼓声更齐整——这是他们在暗夜里练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本事:以鼓点为眼,以同袍的呼吸为路,任火光如何刺眼,脚步都不会乱半寸。
"撤!"敌将的声音发颤,转身时撞翻了火盆。
可退路早被封死:特训营的士兵举着湿麻网扑上来,火舌刚窜起半丈高就被压成黑烟;盾阵像块会移动的铁砣,将敌军往中央逼。
他摸向腰间骨哨,却触到一团黏腻——不知何时,骨哨的吹口被泥封得严严实实。
"将军,他们......他们的新兵!"亲兵的尖叫刺破混乱。
敌将抬头,正撞进一双冷冽的眼——是那日在演武场跪石桩的少年,此刻枪尖挑着他的佩刀,刀身映出少年沾血的脸:"你说投降才是生路?
可我们——选择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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