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摆着檀木案,案头镇纸是块玄铁,压着昨日从各营收来的二十张假令。
林风站在案后,能听见前排士兵的呼吸声——急促的,颤抖的,还有几个老兵刻意压着的咳嗽。
“赵将军。”他转头看向左侧的赵元凯。
这位曾动摇的副帅此刻腰板挺得比旗杆还直,铠甲擦得能照见人影。
“末将在!”赵元凯声如洪钟,震得胸前的虎纹护心镜嗡嗡作响。
“劳你验验这些东西。”林风抬手,两名亲卫捧着托盘上前:生锈的刻刀、半块带血的声骨片、还有叠染着墨渍的符纸。
赵元凯接过刻刀,指腹刚碰刀尖就缩了回来:“这刀刃上有倒刺!”他翻看着符纸,突然顿住,“这张……是末将前日批的粮令!”他猛地抬头,眼眶发红,“当时文书说您急着用印,末将……末将竟没看出墨色不对!”话音未落,他“咚”地跪在校场青砖上,铠甲撞地的响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起来。”林风伸手要扶,却被赵元凯抓住手腕。
老将的手像块烧红的铁,“末将险些成了他们的刀!若不是主帅……”
“你不是刀。”林风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是被虫蛀了的剑鞘。现在虫除了,鞘还是好鞘。”他转向全场,声音陡然拔高,“今日让你们看这些,不是要算旧账!是要让你们知道——”他抓起案上的声骨片,“那些躲在阴沟里的东西,能改符纸,能迷心智,可改不了一样东西!”
“什么?”前排有个新兵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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