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在她的《无言纪年》那本厚重的书册上,为西岭这片土地,新增了一条目:“权力最好的归宿,是让它在日复一日的琐碎实践中,变得多余。”
工地的中心,陈十三的铁匠铺日夜炉火不熄。
他将自己那身曾跟随监察使南征北战的残破盔甲,连同那柄陪伴他半生的断刀,一同投入了熔炉。
熊熊烈火中,那些象征着身份、战功与过往的铁器,化作一炉通红的铁水。
他没有用它们来打造新的兵器,而是铸成了一批批造型古朴的农具——锄头没有铭文,镰刀没有徽记,犁铧上更没有代表家族的纹章。
他将这些新铸的农具分发给陆续建好屋舍的各家,每到一户,只说一句:“工具不该记住主人,就像土地不会记住哪一滴汗是谁的。”
林风也分到了一把无铭的铁铲。
他握住铲柄,入手粗糙,却感到一种异样的平衡感。
他下意识地挥动了几下,铲刃破开泥土的角度、重量的分布,分明是按照战场上长兵器的格斗手感改良而来,能让使用者在长时间劳作中最大程度地节省体力。
他看向陈十三那只空荡荡的袖管,瞬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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