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人们第一次不再讨论“我应该做什么才能光宗耀祖”,“我应该遵守什么规矩才能安稳度日”,而是有些羞涩,又带着一丝兴奋地谈论着:“我想去做个木匠。”“我想去看看海。”“我想……写几首没人会懂的诗。”
而在更遥远的西陲,那片被称为“遗忘之地”的古战场上,拄着一根枯木杖的玄七,正一步步登上风蚀最严重的山丘顶端。
狂风卷起沙石,抽打在他犹如树皮般的脸上。
他毫不在意,张开干裂的嘴唇,吟唱起一段古老而晦涩的调子。
那音节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语言,是守碑人代代秘传的安魂曲,专用于送别那些“不该被记住的名字”。
一曲唱罢,风似乎也静了片刻。
玄七从怀中摸出最后一枚铭文石,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道深刻的裂痕。
他凝视着它片刻,随手将其投入身后的万丈深渊。
“有些回声,留在风里,比刻在石头上更久。”他喃喃自语,转身缓缓下山,背影被拉得很长,最终与荒凉的土地融为一体。
雨过天晴,月华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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