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望向被碎石堵塞的洞口,目光仿佛穿透了岩石,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我的母妃……出身前朝没落宗室,体内流着那被诅咒的血脉。幽妃……是她的先祖。那个秘密,连同那半部《幽冥镇煞书》,是母妃临死前,被迫交给我的……她说,这是家族无法摆脱的宿命,也是保住我性命的唯一筹码……当今陛下,对前朝余孽,从不手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骨的冰冷和嘲讽。
“我必须守着这个秘密,用那种邪恶的方法,暂时稳住井下的东西……否则,一旦怨气彻底爆发,首先被反噬而死的,就是我这个血脉最近者……然后,便是整个王府,乃至京城……都会陷入癫狂和灾难……我别无选择。”
“那些仆役……”林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是《镇煞书》选定的‘命格’……我试过用死囚,无效……只有特定八字、且心含极大怨愤或恐惧的活人,其血气才能暂时绘制血咒……”楚瑾宸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无力感,“……我知道这罪孽深重,百死莫赎……每送一人入地穴,我便如同亲身经历一次凌迟……但我……不能停……”
林微默然。她终于明白,楚瑾宸那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压抑从何而来。他日夜活在巨大的恐惧、罪恶和煎熬之中,如同行走在深渊边缘,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他用冷酷和暴戾伪装自己,或许只是为了不被这巨大的压力彻底压垮。
“李太医……周嬷嬷……他们……”
“他们知情,亦是被迫。母妃留下的‘魇蛊’,能控制人心,亦能缓慢侵蚀性命……他们帮我,亦是为自救。”楚瑾宸疲惫地闭上眼,“我本想……待找到彻底解决之法,便……”
便如何,他没有说下去。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最终会是解脱,还是更大的毁灭。
洞内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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