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柳树刑场早被凛冽的寒风卷得一片肃杀。
铅灰色的天压得极低,细碎的雪沫子混着尘土,打在光秃秃的柳树枝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刑场中央的高台上,赵贵被粗麻绳捆在木桩上,曾经的锦袍早已被撕扯得褴褛不堪,沾满了污泥与血渍。
他披散着花白的头发,几缕枯发黏在蜡黄肿胀的脸上。
那双往日里总是透着阴鸷凶戾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任由雪花落在眼睫上,连眨都懒得眨一下。
寒风灌进他敞开的衣襟,他却浑似不觉,只偶尔喉咙里发出几声嗬嗬的气音,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高台之下,黑压压跪了一片人。
他们都是赵家的族人及故旧,此刻无论亲疏远近,都被粗麻绳串成一串。
一个裹着旧棉袍的老汉踮脚往刑场里瞅,忽然扯了扯身边的后生:“你们看那儿!”
“是奸贼赵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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