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悬在墨蓝的天幕上,清辉洒在积石关口的乱石堆上。
夜已深到连虫鸣都稀疏了。
关口处隐蔽处,四个流民兵卒缩在避风的石缝后值守,身上的布衣单薄,被夜风灌得鼓鼓囊囊。
手里的长矛斜斜靠在石上,矛尖上的锈迹在月光下隐约可见。
“哈切~”
最年轻的那个小个子兵卒率先撑不住,猛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用粗糙的手背揉了揉眼睛,眼皮子重得像挂了铅,几乎要黏在一起。
他往石缝里缩了缩,声音里满是困意和抱怨:“这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值守呀?”
“困死我了......”
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也跟着叹了口气,往手上搓了搓,附和道:“这都快后半夜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在这儿冻得跟筛糠似的,到底守个啥啊?”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矮胖的兵卒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牙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朝廷怎么可能这乌漆嘛黑的来攻?”
月光依旧冷冷地照着关口,风还在刮,四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忽然一道严厉的斥责声从身后的阴影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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