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军长刚回来,也请注意休息。你可是第五军的主心骨,累垮了可不行哟。”
这话听起来像是普通的关心,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再配上那双专注的眼睛,却让顾家生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疏影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或者说察觉了却故意不在意,心情很好地转身出去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不同于军营里汗味的女儿香。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疏影的身影活跃在第五军的防区内。
她并非是走马观花般的采访,而是真正沉下心来,用她的笔和相机记录着这支即将面临恶战的部队。
她深入蜿蜒曲折、积着泥水的战壕。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兵,正小心翼翼地用布条缠绕着磨出水泡的手掌,见到镜头对准他,腼腆地低下了头,却又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旁边一位满脸胡茬的老兵,敞开的衣襟下露出一道狰狞的旧伤疤,他正眯着眼,一丝不苟地挖着土,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家乡小曲。
沈疏影尝试用刚学来的、磕磕巴巴的四川话问一位靠坐着休息的老兵:
“老哥子,辛苦喽?”
那老兵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
“辛苦啥子嘛!打国战噻,龟儿子小鬼子想占我们的地方,哪有那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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