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黄埔十期生,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少将师长了,这绝对是破天荒的提拔。再往上?那就真的不只是军功的问题了,那是权力平衡的游戏。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张张面孔,那些四期、五期的学长们,如今仍在团、旅长的位置上熬资历,苦苦挣扎。他太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了,老头子再怎么赏识他,也不可能为了他顾家生一个人去得罪整个黄埔系的旧人,毕竟那些人也是他的学生啊。
“除非再有天大的功劳……”
他咀嚼着这句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天大的功劳?台儿庄这一仗,已经是他能想到获得的最大功劳了。就像前世的电影里,自己硬生生把一个‘跑龙套’的角色演成了‘最佳男配角’。可再往后呢?是要干掉鬼子师团长?还是鬼子方面军司令官?更或者是鬼子的亲王?那也要有这个实力不是?难!难!难啊。
在外人眼中,他此刻该是意气风发的。二十五岁的少将师长,黄埔系当中最耀眼的明日之星,前途似锦。那些同僚们艳羡的目光,那些下属们敬畏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只要按部就班地熬下去,再过十年,军委会里必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看似辉煌的仕途背后,藏着怎样迫在眉睫的危机。
"熬资历..."
他轻声呢喃,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是啊,在旁人看来,他顾家生有的是时间慢慢经营。可那些在参谋部里整日研究地图的幕僚们,那些在后方高谈阔论的政客们,谁又能看清这盘棋局的真相?小鬼子注定是蹦跶不了太久的。而更让他忧心的是,当外敌退去之时,国府内里的腐朽怕是会像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轮廓。那里,新的力量正在积蓄。而他,这个被‘党果’寄予厚望的年轻将领,却像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进退维谷。留给"党果"的时间,就像这夜里的露水,看着晶莹剔透,却经不起朝阳的轻轻一晒。
按照老头子的脾性,等抗战胜利之后,内战他肯定还是要打的。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月光下缭绕,像是战场上未散的硝烟。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倘若内战一旦爆发,他的命运无非两条路,要么跟着蒋家一路打到底,其结果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兵败被俘,去那‘功德(林)’走一遭。
要么抗命不从,被软禁、被架空,甚至被秘密处决,连死后都未必能归葬祖坟。而且无论他怎么选,身边都将跟着许多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第三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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