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军官们争先恐后冲向通讯室,呢绒军装摩擦出急促的窸窣声。谷寿敷在走廊一把揪住通讯兵的衣领,浓重的杀气喷在对方惨白的脸上:
"传令前线,所有持械的支那人,格杀勿论!"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在黑暗中泛着野兽般的幽光。
"我要用他们的血,为亲王殿下铺就入城之路!"
漆黑的苍穹骤然被数十发照明弹撕裂,惨白的光晕下,金陵城墙宛如一条垂死的巨龙,在炮火中痛苦痉挛。日军所有重炮阵地同时发出怒吼,第3师团的装甲车碾过弹坑累累的公路,车长半个身子探出炮塔,望远镜里溃逃的华夏士兵背影,清晰得如同射击训练场的靶纸。
紫金山观测所内,酒井少佐的望远镜镜片上,正倒映着城内此起彼伏的猩红火光。他忽然眯起眼睛,那些本该死守的机枪阵地,此刻竟接二连三地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不是撤退......"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是猎物自己撕开了牢笼。"
更远处的长江水面上,几簇微弱的灯火正逆流而上。悬挂青天白日旗的小火轮在黑暗中仓皇逃窜,而它们身后的金陵城,已传来零星的惨叫,最先突入城南的是日军第13联队,此刻鬼子兵们正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顾家生站在临时指挥部的沙盘前,煤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指挥部设在原中央银行的地下金库,厚重的钢门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炮声,但地面仍不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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