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语文,我写起作文来引经据典、遍稽群籍,行文晦涩深奥。连年级主任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以为我打算在高考考场上复现当年蒋昕捷《赤兔之死》的壮举,恨不得把我当国学才女供起来。
上面说过,我外公是六十岁生辰当年死的,而我曾外公也是在他四十八岁那一年死的。因为作为一名堪舆师,每十分之一个甲子就是一个坎。
你要是挨不过去,人就撂这儿了。
我今年只有十六岁。哪怕我的那道坎在十八岁,那也离我还远着。但是我的表哥——路家第八十代堪舆师路明非——今年正好值他十八岁。自打今年开春以来,他就把自己大限将至挂在嘴边。
其实十八岁,即便是在堪舆师里,也还算是一个不大的年纪,犯不着那么担惊受怕。毕竟人寿百年三万日,几乎没听说过有哪个堪舆师能把自己折寿折到十八岁的。
哪怕是我那个四十八岁早死的曾外公,也是因为做了一场大法,才把自己折到了四十八岁。
总而言之,回顾历史上的堪舆师,大多都能活到六十来岁。
所以我劝慰我的师兄,别那么担心,你这辈子都没给人正经算过命,全靠一张嘴忽悠,几乎没触犯过天道。说不定你还能活个一百来岁,创造最长寿堪舆师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虽然他既是我的亲表哥,也是我的师父。但是平时在学校里叫他表哥太容易惹眼了,叫师父更是差了辈分,所以我在学校里就自然而然的叫他叫师兄。这个称呼也顺延到了生活之中。
院子里有颗老树,树下面坐满了院里消暑的老人家。
我和师兄路明非并坐在树下的一处方凳上乘凉。师兄45度角怅望头顶的天空,矫情地说:“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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