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心头猛跳,只觉自己被看穿。
他藏在心中的秘密,他从未敢与他人诉说的秘密,竟被徐鸿渐看透了。
这一刻,当年初听高坚提及当朝首辅时的恐惧,再次突破心底深处的桎梏,扎根于心脏,沿着浑身血液野蛮生长。
徐鸿渐缓缓坐起身,双眼的光仿佛要透过陈砚的层层伪装,直直看向他的内心:“从你敲响登闻鼓,在大殿上状告焦志行,我就知你虽表面恭顺,实则内心对君主无半分敬畏。你虽在科举一途尤其突出,甚至取得三元及第的战绩,然你从心底里不信圣人言。”
他双眼微眯:“你陈砚想要毁灭如今的一切,你才是那个最该被抹杀的异类。”
陈砚耳边是自己血液奔腾的声音,他的心不可遏制地颤抖。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来他早就暴露了。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徐鸿渐已经被拽了下来。
陈砚身子停得笔直,虽内心恐惧,目光却不闪不避:“下官是天子的刀,与你等岂会相同?”
纵使徐鸿渐看透了,他陈砚也不会认。
徐鸿渐目光更添几分锐利:“你的话语可以包装,可以欺骗他人,你的眼神却是无所畏惧,你敢于直视我,敢于直视天子,你从不认可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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