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我去。”昭言平静地看着他，“你们还记得吗？《火种录》第一句是什么？”
众人默然。
“是‘我怀疑’。”他轻声说，“不是我相信，不是我看见，是我怀疑。只要还有人敢质疑‘注定’这件事，命册就永远无法真正统治人心。而我，恰好是最擅长怀疑的人。”
出发那日，天色灰暗。
楚云梨送他至码头，递过一只小小的香囊：“这是我当年从祭坛带出的最后一撮灰烬，混着七位誓约者的骨粉。若你感到迷失，就把它撒向风中??他们会指引你回来。”
昭言接过，郑重系于腰间。
船行半月，抵达北境冰原。
远远望去，那座碑阵如同巨兽盘踞在雪地中，三百六十根石柱环绕成圈，中央悬浮着一颗幽蓝色的水晶球，里面不断闪现无数人脸，正是那些被判定为“将死者”的无辜百姓。
寒风刺骨，昭言独自踏入阵中。
刚迈进一步，四周景象骤变。他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刀；看见楚云梨白发苍苍，跪在他坟前哭泣；看见江南祠堂焚毁，孩子们尖叫着被拖进黑暗……这些都是未来可能发生的情景，却被提前具现，试图动摇他的意志。
“你们想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冷笑，“可笑。如果真是注定，我又怎会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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