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答道:“明公,蒯聩即卫灵公之子也,‘蒯聩’是他的名。其在位间,欲弑灵公夫人南子,后又逐其子出公,自为国君,昏庸无道,为人荒唐,在位仅三年,即国乱身死。”
“要非玄成指教,我还以为这位蒯聩,蒯是其姓!卿渊博,学贯经史,祖记室固海内大才,卿不逊色!”李善道看了下于志宁,补充笑道,“仲谧雍容文雅,亦是大才!”
于志宁淡淡一笑,未有应答。
魏征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此圣人之教。而知此语者实多,能行之者寡矣。尤以将军,以主君之身,垂询下僚,愈为稀矣。孔文子,蒯聩之姊夫,圣人评价其人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若将军者,亦可谓‘文质彬彬’也哉!”
便是于志宁,听了魏征这话后,也不禁地点了点头。
为上位者,能不耻下问,这确是少见。
李善道摸了摸短髭,呵呵笑道:“‘不知为不知’,这句话说得太对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的,装作知道,除了哄自己,还能哄住谁?得了面子,失了里子。只有傻子,才这么干!玄成、仲谧,傻子,我可是不当的!玄成,我多次与你说了,我读书少,自知不足,今卿虽为我长史,实际上,我敬卿如师。以后,向卿请教的时候多了去了,希望卿都能如今日,不吝教我。……仲谧,往后向君讨教的地方也会不少,请君亦不吝赐解。”
魏征应诺。
于志宁也应了声。
陪坐在侧的侯友怀,拈着稀疏的山羊须,看眼魏征,看眼于志宁,问李善道,说道:“明公,祖记室的这篇檄文,诚然雄文。魏公令传示各县,敢问明公,何时传下?”
“魏公的令旨,咱们得立即就办。崇吾,你找人把这篇檄文多抄几份,不仅咱们武阳郡各县,即送去一份,北边的清河郡、西边的魏郡,也都派人各送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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