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复归安静。
案头,静静躺着一封来自贵乡的书信,系今日才刚送到的徐兰的家书。
直到此际,李善道方有空闲,在烛火下,给她回信。
提起笔,砚中墨汁未干。
他沉吟片刻,笔锋落下:“兰卿妆次:白马风寒,军务倥偬,得卿手书,展读再三,如晤芳泽,心绪稍宁。卿诸事安好,闻之甚慰。为夫远在行间,惟愿卿善自珍摄。
“近日军情,瞬息万变。李密狡黠,效我河阳故智,潜遣贾润甫、程知节突袭开封,陈敬儿虽持重,未堕其伏,然周文举营溃,开封难图矣。更兼襄城敌援万余,兼程将至,朱粲部亦动。开封功败,已成定局。已令敬儿回守雍丘。
“密之洛口大军,不日将倾巢东向。荥阳、汴水之间,恐成久战之局。值此陡变,风云激荡。然为夫已筹策於胸,自有应对之方。卿勿多忧。
“唯密拥众数十万,名动海内,实为劲敌。为夫虽勉力运筹,实不敢言万全。夜深人静,独对舆图,细较攻守之势,偶有彷徨负重之感,如履薄冰。
“关河冷落,朔气侵衣。想庭隅寒梅应发,卿若撷而簪鬓,清艳必增韶华。善自加餐,勿以远人为念。临楮书不尽意。愚夫善道手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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