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他裹紧皮裘,极目远眺。暮色笼罩四野。济阴城如同蛰伏在浑浊水泊中的巨兽,城头点起了火把,可见守卒晃动的身影。城墙外的水面宽阔,在暮色中泛着幽光,边缘处已不再向外蔓延。水深自城根向外渐浅,至护城河百余步外,仅余泥泞。水流声、风声、隐约的城头鼓声汇聚,更显冬暮的沉寂与压抑。城墙,沉默地矗立着。
马周在望楼上伫立良久,直到手脚冻得麻木,才带着满腹的期待与担心走下。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睡不安稳,耳边似乎总回响着水流冲刷泥土的细微声响。
次日拂晓。
天色未明,马周早早起身,胡乱塞了几口冷硬的胡饼,就又急不可耐地上到望楼。朔风翻卷裘衣,他呵着白气,眯起眼睛,再又望向被浊水浸泡了一夜又半日的济阴城墙。
水面依旧,城墙依旧,并无不同。
李靖说,估计得浸上几天,才能有效果。这才不到两天,城墙没有异常,倒还在马周能够接受的范围。他揉了揉因为没有睡好而酸涩的眼睛,正欲转身下楼,去帅帐询问下步方略。
就在此刻!
“轰,咔啦啦!”
沉闷如大地腹中雷鸣般的巨响,陡然从济阴城南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令人牙酸的土石崩塌碎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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