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继续道:“旁的不说,皇上以为翰林学士、国子监学子,这两个群体也是为了争抢权力?”
“这个……”朱厚熜面色悻悻。
“官场是个大染缸,能不被这个大染缸污染的人终是极少数,可相当一部分人在刚进来时都还是干净的、纯粹的,在他们的认知中,至高无上的皇帝是神圣的,可现在,他们心目中神圣的皇帝,正在做一件冲击礼法的事,与正统观念背道而驰的事……”李青反问,“试问,这何尝不是削弱皇权?”
顿了顿,“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这番话能激起读书人的书生意气,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李青吁了口气,面露欣然,“这说明,我大明朝的读书人,还有文人风骨!”
“皇上看似在巩固皇权,实则却在自毁江山。”李青笑笑,道,“当然,只要皇帝一意孤行,取得胜利是早晚的事,未来,亦可促成一个唯我独尊的局面,可读书人的脊梁也断了,官场风气更会演变成争相献媚。”
李青眼睑低垂,嗤笑道:“试想想,百年之后大明迎来新君,所见所闻,皆是四海承平,锦绣繁荣,还会有心思治理社稷吗?
皇帝一旦摆烂,皇权必然旁落!
长此以往下去,终有朝一日,希望会彻底破灭,待到那时……何尝又不会开启新的轮回?”
李青苦笑:“事关己身,再聪明的人都会短视,大明有今日可不是靠耍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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