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不是常说,权力场素来没有情面吗?辉煌时,个个巴结,落魄时,个个恨不得来踩一脚,如今裕王得势,之前与夫君统一战线的官员,时下已改换门庭,难保不会向徐阶纳投名状,好一脚将你踢开权力中心,甚至……落得凄惨下场。”
严嵩失笑道:“夫人也是一知半解。”
“都这会儿了,你还笑的出来?”欧阳氏气结。
“皇上不会牺牲我,徐阶也不会对付我,夫人担心的事情就没可能发生。”严嵩微笑道,“这条看不见的红线,哪怕永青侯,都不敢轻易破除。”
“徐阶不会?”
“当然!”严嵩说道,“今日之严嵩,明日之徐阶,徐华亭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皇帝喜欢臣子相斗,却不是死斗,李青也不想朝廷内耗。适当的、有序的争斗,有利于权力架构,可若是‘你死我活’……就过界了,夫君呢,算不得贤良之臣,可也没做过大恶,总体来说,还做了不少实事呢,两尊大神不表态,他徐华亭就是有心对付我,也没那个胆子。”
“这……真的?”
“呵呵……一县之地的官吏,都还知道新官不算旧官账,徐阶若连这个都不懂,又岂会有今日的地位?”
严嵩轻笑道,“夫人不若多想想,咱们还乡之后的打算,比如,种花还是种菜。”
“夫君的意思是……咱们要回家了?”
“再赖着不走就没眼力见了,纵观大明阁员,能功成身退者不足一半,就连当初风头最盛的三杨,都没逃脱制裁,相比之下,咱家能平安落地,已是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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