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雷宙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脱口而出一句脏话。他那只握着罗盘的手，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定界仪”悬浮在半空中，指针的转速非但没有减缓，反而愈发狂乱，罗盘的青铜盘面上，那些古老而晦涩的篆文，竟像活过来一般，开始自行游走，组合成一个个凡人无法理解的图谱。
“这……这是……”孙玄猊活了数百年，第一次见到神朝至宝出现如此异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颤抖，“古籍记载，‘定界仪’指针狂舞，篆文游离，乃是‘万魔同窟，天地同悲’的大凶之兆！”
璃月没有说话，她那双倒映着星辰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她仰起头，望向的不再是昆仑山巅的夜空，而是仿佛穿透了大气层，看到了整颗蓝星的“法则之网”。
在她的视野里，那张原本稳定而坚韧的，由星球自身引力、磁场以及无数生灵意念共同编织成的无形巨网，此刻正像一张被投入了无数石子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混乱的涟漪。
每一圈涟漪的中心，都对应着一个深藏于地壳之下、大洋深处的，正在缓缓苏醒的恐怖意志。
它们太多了。
多到璃月甚至无法在瞬间分辨出它们的具体数量。它们就像是沉睡在一个巨大蜂巢里的无数毒蜂，被某个不知名的信号同时唤醒，开始集体振翅。
“不止一个。”璃月的声音清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们……像是在合唱。”
“合唱？”雷宙没好气地一把将还在疯狂旋转的“定界仪”抓回手里，用神力强行压制住它的异动，“唱的什么？催命曲吗？”
他嘴上虽然还在贫，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了冰冷的忌惮。他是上个纪元的失败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这种等级的“老古董”开始集体苏醒时，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一场战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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