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王抬头望去,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都怪那该死的城墙!
汉人简直像草原上打洞的土拨鼠成了精!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水草丰美的夏牧场,是秋日里羊群贴膘的宝地。
如今只剩下一道丑陋的、横亘在天地间的高大土墙,像一条贪婪的巨蟒,将丰美的草场硬生生吞掉、消化,变成身后一片片刺眼的、光秃秃的黄土。
“刘盈!”
白狼王勒住他那匹可怜的瘦马,整个人声音嘶哑,带着草原风沙磨砺出的粗粝,穿透干燥的空气直扑城头。
“躲在你那土围子里算什么本事?汉家的皇帝,就只会学老鼠打洞吗?”
“是带把儿的爷们儿,就滚出来!”
“像个真正的草原勇士,真刀真枪,我们一对一,决个生死!”
白狼王紧紧攥着缰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城垛后面隐约晃动的人影。
“大早上,朕还纳闷,是谁在狗叫?”
城头上,一阵轻微的骚动后,一个脑袋慢悠悠地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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