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信徒起身离开,但许多人还在原地继续祷告或回味,也有不少人选择向前走向奉献箱或祈祷厅深处的告解室。
维瑞蒂睁开双眼,放在膝上的双手相互交握,十根手指时不时改变着穿插的位置,将她此刻有些纠结与犹豫的心情具像化地表现了出来。沉默地坐了几分钟后,她霍然站起,快步向着那外观如同巨大木条箱的告解室走去,几步之后却又放缓了速度,因为那里已经有不短的队伍排起,看起来至少需要等待十分钟后才能轮到她。
望着那排队的人群,维瑞蒂不知是遗憾还是放松地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教堂,准时和抱着纸袋等在广场上的道格拉斯碰面。
回到家后,她上楼反锁门扉更换好衣物,然后趁着道格拉斯在楼下厨房张罗着晚饭,从书桌抽屉的夹层中抽出了一个薄薄的日记本,静静翻看之前写下的内容。
上面的内容并不多,或者说每次记录只是寥寥的几句话:“他不再抽烟,也不在家喝酒”、“不会在随口骂脏话了”、“每天都会和我聊天,问我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教会居然还会教做饭”、“爱玛不在家里,但是放学回来家里已经打扫好卫生了”、“换下来的衣服会按照颜色分开,我和他的衣服也分开洗了”、“会主动给我挑选新衣服”、“怎么会突然谈到上大学的事情”……
从一月上旬到现在,零零散散的话语只占满了前几页,被来回地翻动着。
近来愈发鲜明的茫然感再次弥散在心头,维瑞蒂的视线没有聚焦,她只是任凭有些洇开的墨迹映入眼中。
那些亲笔写下的字句像犹如一座繁复的迷宫,掩盖着一个她分辨不出究竟是错觉,还是真相的谜底。
———
收到多里安老师来信时,佛尔思正和休共同享用晚餐——在经历了好几小时的会议后,两人都不想回家做饭,于是一拍即合地选择了附近风评还不错的餐厅,各自点了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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