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忽然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将胸口的郁结硬生生压了下去,因为几个星期以前,在那虚幻遗迹中与罗塞尔的对话伴随着纷乱的念头悄然从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
“仅仅是锚而已。”
“信徒对祂们来说是一件好用的工具,一定的损耗是被允许的。”
是舒尔茨神父的话,也许真的没有办法吧。神父说过自己没什么天赋,用了一辈子,才走到序列六,而这样的序列六,教会里有着太多太多。
道格拉斯不觉得自己比神父高尚或是虔诚,而像如果不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令阿蒙觉得可以利用,那肯定也死了不止一次两次。
可这样的话,神父的高尚和虔诚,又算什么?
坐在对面的韦恩无法得知道格拉斯所思所想,只看到了他摇头的动作,忍不住继续开导着面前的同伴,“我知道,血族从根本上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种族,这或许让你感到不舒服,可只要想一想他们也都是神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你会真的怨恨自己的家人,排斥兄弟与姐妹吗?”
道格拉斯胸膛一起一伏,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说道:“我明白。”
韦恩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忽然嘴角僵硬地向上,露出了个苦笑:“……舒尔茨先生说的对,我好像的确没什么听人告解、开导信徒的天赋。”
他不再坐得挺直,身体向后靠在随着马车行进不断颤动的厢壁上含着这抹苦笑没再多说什么,道格拉斯才仔细打量着这位不经常见面的同僚,注意到对方眼下有因睡眠不足而泛出的淡淡暗沉青色,交叠在一起紧握着的双手,似乎也暴露了韦恩不甚平静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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