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经身先士卒,在城头上左冲右突,长剑舞动如飞,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力气也渐渐不支。他看到那名刚才呐喊的老兵被数名蒙古兵围住,乱刀砍死;看到自己的亲兵为了掩护他,被石弹砸中,化为一滩肉泥……
雨还在下,仿佛要洗尽这城头上的鲜血。
黄昏时分,蒙古兵的攻势终于暂缓。城头上已经看不到完整的队列,只剩下零星的士兵在清理尸体,包扎伤口。孟之经靠在垛口上,大口喘着气,铠甲上的血水流到地上,汇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将军,我们……我们快守不住了。”一名偏将哭丧着脸道,“城西的城墙被砸塌了一段,蒙古人随时可能冲进来。”
孟之经望着城下重新集结的蒙古兵,又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街巷,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想起父亲孟珙的嘱托,想起弟弟孟之继的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
“不能守了。”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让剩下的弟兄们,从东门突围,往庐州去。告诉他们,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把淮西的战况报给朝廷,报给孟帅!”
他拔出腰间的令牌,塞给偏将:“拿着这个,大家一起突围,到了就去找庐州守将,让他务必死守。”
偏将含泪接过令牌,跪地磕了三个头,转身召集残部去了。
城头上,只剩下孟之经和寥寥数名亲兵。蒙古军的战鼓再次擂响,这一次,更加急促,更加响亮。
孟之经整理了一下残破的铠甲,将忠顺军的旗帜重新插在城头,然后握紧了长剑,望着汹涌而来的蒙古兵,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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