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兵们渐渐变得焦躁,骂骂咧咧地推着车,鞭子也挥得更勤了。游显骑在马上,眉头紧锁,不断催促着加快速度,却对这片泽地束手无策。
孟之继伏在泽地边缘的土坡后,指尖因用力而深深掐进长枪的木柄里。泥水中的囚车又一次陷进更深的泥潭,郭靖低垂的头颅随着车身颠簸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下,那道新添的鞭痕还在渗着血,与陈旧的污渍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嘿哟!加把劲!”蒙古兵的斥骂声、推车的号子声混杂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在湿冷的空气里炸开。一名络腮胡兵卒嫌推进度慢,扬手就往囚车栏杆上甩了一鞭,鞭梢擦过郭靖的肩头,他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抬头,只那双被血痂粘住的手,在粗糙的木栏上攥得更紧了。
孟之继的呼吸骤然粗重。他又想起了襄阳城头,郭靖振臂高呼“大宋河山,寸土不让”时,声音里的金石之音;忘不了城破前夜,这位大侠将射出最后一支令箭,沉声道“护住百姓,活下去”时的目光。可眼前这人,被铁链缚住了筋骨,被苦难磨去了锋芒,只剩一身伤痕和化不开的郁色。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嗷呜——”
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了泽地的沉寂,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旁边的芦苇丛中窜出,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身形。
“啊!”
几声惨叫接连响起,只见那银影扑到一名推车的蒙古兵腿上,狠狠咬了下去。那士兵痛得摔倒在地,鲜血瞬间从裤腿渗出。周围的蒙古兵还没反应过来,银影已经接连窜动,又咬伤了三四人,动作迅捷狠辣,竟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貂!
“有埋伏!”队伍前头的游显厉声喝道,拔出腰间弯刀,“弓箭手!给我射!”
然而不等弓箭手搭箭,芦苇丛中忽然冲出数十条身影,个个身着麻衣,手持兵刃,二话不说便朝着蒙古兵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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