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木昂喘着粗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脸上的血污也掩不住那份爽朗。
孟之继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城上传来号角声——那是总攻的信号!他抬头望去,只见孟珙亲率中军从东门杀出,而原先“败逃”的光州老军,也从北门杀了回来,三路大军如同铁钳,将蒙古主力牢牢困在黄州城中。
忒木台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计。他想突围,却被蛮人铁骑死死缠住。木昂带着蛮人子弟,像一群不知疲倦的猎豹,专门袭扰他的亲兵队,让他寸步难行。
战至黄昏,蒙古兵死伤过半,忒木台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带着残部从东南角的缺口狼狈逃窜。黄州城下,尸横遍野,蒙古人的尸体与战马的尸骸堆叠在一起,堵住了护城河的水流,鲜血染红了半条河。
孟之继站在尸堆之上,长枪拄地,望着蒙古人逃窜的方向,浑身的甲胄都被血浸透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一片惨烈的金色。他身后,新忠顺军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不少人在低声啜泣——他们赢了,却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
木昂走过来,一脸的兴奋激动,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将军,俺们……没给大宋丢人。”
孟之继转头看向他,又望向那些或坐或卧的蛮人子弟,他们的脸上混合着血与泥,眼神却依旧明亮。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当然!你们是好样的。”
远处,孟珙缓步走来,看着满地狼藉,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他抬手,将一面崭新的“宋”字大旗插上黄州城头,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黄州,回来了。”他轻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死去的弟兄们说。
孟之继望着那面旗帜,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蒙古人不会善罢甘休,襄阳的战火,很快就要烧起来了。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有忠顺军的弟兄,有蛮人子弟的铁骑,有千千万万不愿做亡国奴的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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