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向南。豫州是待不得了,冀州也待不得,未来会有百万黑山军纵横的地方,不适合安善良民居住;
青州、徐州更加不用提,未来会被各方势力反复拉扯碾过,什么屠城啊,什么特种军粮啊,都是在那片土地上出现的故事;
只有江南……只有江南……
黄巾军起事前好几年,他就托人,把这个身体的父母弟妹,送到江南避祸。现在,弟弟应该已经长成了,妹妹的话,也到了“绕床弄青梅”的年纪了吧?
有当地的弟兄看顾,有自己的田地,日子应该过得不错,至少能填饱肚子了?家里的积蓄,足够让父亲,给弟弟找到一门亲事吗?
至少……回去看一看……
他躲闪着追兵、溃兵与乱兵,在黑夜中,提起一口真气,用法术托着自己疾走。
夜风扑面,烈烈吹起发丝和衣角。战场,血腥,烟尘,乃至黄天与苍龙的激斗,以及那位曾欲改天换地的老人,都渐渐被吹散,沉入了记忆的深处。
沈乐足足赶了半个月的路,这才越过黄河,越过淮河,甚至越过长江,直下江南,奔向他安置家人的地点。
然而,即将到达的时候,却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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