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铁蹄自石匣营一路烧杀抢掠!密云!怀柔!昌平!直逼通州!京师震动!”
画面里,鞑靼骑兵如入无人之境,村镇在燃烧,百姓在哭嚎奔逃。最后,光幕定格在一幅巨大的舆图上——一支狰狞的箭头,狠狠戳在“通州”旁边,标注着:“俺答扎营于潞河东二十里之孤山(今通州东北)、汝口等处!”
旁白的声音如同冰锥,刺进每个人的耳朵:
“京师……戒严!”
这后续的战报,每一句都像是在仇成心窝子上又狠狠捅了一刀。他那个“好子孙”仇鸾,用钱买来的“平安”,就是把豺狼引向了自家兄弟的防区!引向了帝国的腹心!引向了皇帝眼皮子底下!
“嗬…嗬…”仇成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抽气声,架在郭英胳膊上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
巨大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完了!彻底完了!仇鸾这孽障干的事,放在洪武朝,别说剥皮实草,诛九族都算轻的!他安庆侯府,怕是要被连根拔起!他自己这身皮,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就在仇成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灭顶之灾压垮的时候,一只厚重温暖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他另一边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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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像铁钳,却带着点温度,拍得仇成肩膀一沉,差点又跪下去。他艰难地扭过头,浑浊惊恐的眼睛对上长兴侯耿炳文那张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脸。
耿炳文凑近了些,压低了嗓子,声音带着点沙哑,努力想挤出点安慰的意思:“老仇!挺住了!慌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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