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面面相觑,眼底的慌乱渐渐被阴狠取代。
赵有德搓着肥厚的手掌,声音里透着贪婪:“可万一官府真收够了粮……”
“收得够吗?”王伯庸猛地起身,“沧州、蓟州的粮道已被我们截断,北平的粮商早被我们喂得饱饱的。就算这人有三头六臂,从江南调粮也得走两三个月漕运!”
他突然逼近众人,苍老的手指几乎戳到周富海鼻尖,“二十天后官仓见底,城里百姓啃树皮的时候,就是咱们开价的日子!”
“所以,你们接下来必须全力收购市面上的粮食,不管从什么地方来的,一粒米都不能卖给官府!”
“可……”周富海仍有些迟疑,“官府若拿收来的粮食高价卖给我们……”
“蠢货!动动你的脑子!”王伯庸一巴掌拍在檀木桌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你觉得那主官敢吗?没了粮食那些黔首愚民会把他撕成碎片!”
苍老的声音里裹着寒冰,还带着几分得意。
“这天津主官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故意将粮价提高到四十文以此吸引周边粮商”
“那些粮商高价卖粮,图的就是赚个盆满钵满,官府若敢压价抛售,等于断了天下商人的财路!到时候,就算这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厅中死寂片刻,不知谁咽了口唾沫,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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